得了一种病。
医生说那是懒癌末期。

【三日鹤】那么说

神明三日月x武士鹤丸

私设一直线


其实我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因为7/7我的七夕就已经过完了

如果要把这篇当成七夕贺也可以,不过是个不太甜的粮

三更半夜,在树林里出现的人。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令人怀疑,尤其在这个被敌袭的夜晚,说是敌方派来的也不为过。不过他穿着华服,倒像是更久以前被人服侍的贵族,整个人毫不保留的透露自己身分不凡,就算不是贵族,大概也离此不远。

虽然对一个正在逃亡的武士来说,其实这个人穿着什么并不重要。鹤丸紧握刀柄,死死盯着这个可疑的人所作的一举一动,华服底下也能藏不少武器,这是这次战役中,他学到还算有用的知识。

那个人往前踏了一步,鹤丸马上绷起神经准备突击,那个人却没有再动作,只摆着一张富饶兴趣的脸,仿佛正使唤鹤丸攻击,那样的表情在鹤丸看来要多嘲弄就有多嘲弄。

已经在这里僵持太久,如果再不离开敌军的增援马上就会找到这里,鹤丸没有再犹豫,一个箭步已经冲到身穿华服的人面前,准备挥下沾染不少血迹的刀刃早点了结这件事。

神奇的是刀刃并没有砍到任何东西,硬生生被弹到一边,鹤丸呆愣的往手看过去,微微颤抖的双手被刚刚的反弹震得握不住刀柄,现在的他如同待宰羔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不远处已经看得见敌方的增援,鹤丸叹了一大口气,绝望地对陌生的男人说:「杀了我吧。」

那个男人挑眉,应该是没有想到有人对别人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求了结生命,他往刚刚鹤丸扫过的方向望过去,突兀的灯火又靠近这里一点。一把拉起鹤丸,他指了指那个方向问:「同伴?躲?」

男人过于靠近的脸让鹤丸稍微恍神,ㄧ支箭突然划破他的脸颊,血渐渐从伤口冒出来。即使看到这种场面,男人还是没有移动,鹤丸眼见敌方的弓箭手全都拉起弓瞄准所在地,猛拍男人的肩膀叫道:「笨蛋!躲!」

随后鹤丸感觉到自己的脚没有着陆,他被男人以公主抱的方式在树林之间迅速移动,敌方的灯火被甩得老远。

太奇怪了,鹤丸想。会选这片林子躲藏就是因为当初勘查地形的时候觉得植物茂密的程度有办法钳制敌人,这个人却仿佛熟知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快速的步伐没有一丝犹豫,从逃跑到现在也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多亏男人迅速的移动,不出几分钟他们离开了树林,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停留在河边,不过没有坏处,起码不用担心水源问题。鹤丸要男人把自己放下,四处寻找干枯的树枝准备生火,他掂掂手里树枝的重量,觉得够了便返回男人所在的地方,向男人交代了不要让树枝湿掉后他本来想再找两块石头好升火,一转身背后却传来温热的感觉,他回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的火堆发呆好一阵子,最后泄气似地坐下。

…...不会真的是鬼吧,鹤丸的心凉了一半,男人的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火却顺利升起来,难道这是鬼火,自己离那么近不是什么好事?

男人发现鹤丸的背部湿了一大片,却执拗地不肯接近唯一的火源,他问鹤丸怎么了,鹤丸只是摇头。背后那一大片是冷汗浸出来的,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万一所遇非人,估计他这条刚刚才抢救回来的小命马上就会被收回去。

两人静静的呆在火源边取暖,虽然穿着厚重的华服在火源,男人还是不见流汗的迹象,鹤丸觉得这样不妥,在这么发展下去他肯定会被自己给吓死,虽然这种玩笑是他平常的最爱,不过在战争时期他完全不买帐。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多亏你我才能活着。请问你叫什么名子?」鼓起勇气开口,鹤丸不知道这个似人非鬼的家伙会怎么回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三日月宗近,请多指教。」三日月伸出手表现善意,鹤丸稍微犹豫之后回握。摸得到,幸好还摸得到,仿佛危机已经解除,鹤丸卸下心房与三日月攀谈。

「三日月......宗近,叫你三日月可以吗?你怎么会穿着这么厚重的衣服出现在森林间?」鹤丸凑近火源,夜间的森林不算暖和,再这么下去怕是染上风寒了。三日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鹤丸又愿意靠过来,脸上出现一丝惊讶,但马上就被笑脸掩盖。他理了理华服回答:「凑巧。只是感觉到有人闯入这片树林,还带着浓浓的杀意,所以下来监督一下。」

「下来?」鹤丸对这个描述感到不解,「意思是一直都在树上吗?穿着这么不方便的衣服?」

「啊,不好意思,是我的说法有误,我是从那里下来的。」随着三日月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映入鹤丸眼帘的是缀着点点星光的夜空。他仔细比对了一下三日月的手势,也调整位子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能是夜空,三日月是从天上下来的。

「......。」他缓缓退后,拿起刀刃指向三日月:「你是好的、还是坏的?」出自于紧张之故,声音抖得厉害。

「你说呢?」三日月扬起嘴角,俊俏的外表衬上后头的景色更显高贵,鬼魅的妖异并没有出现在他身上。鹤丸不大了解鬼神是什么概念,反正碰不到的东西一定具有危险性,虽然他刚刚碰到三日月了,但搞不好只是幻觉,如果是鬼的话那点把戏应该很简单。

看着鹤丸的表情,三日月纳闷为什么释出善意后还会得到这种反应。他只好先把对着自己的武器移开,再迈开脚步接近鹤丸。

武器又没了。鹤丸心情复杂的看着双手,看来被了结生命的方式不外乎被敌军或是恶鬼杀死。比刚才更干脆地摆出任人宰割的样子,他静静等待三日月走向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鹤丸以为要被解决之时,身上因战争留下的伤却突然不痛了,他错愕地看着三日月,三日月的表情跟平常一样,接着,他听见三日月用他悦耳的声音道:

「三条之神──三日月宗近。请多多指教。」

原以为会受到鹤丸恭敬的对待,鹤丸只有淡淡一句:「什么啊,不是鬼就早说嘛,多吓人。」

这个人类的反应太有趣了,原来牛鬼蛇神还比神明更有威胁性吗?三日月脸上没有愠色,说服鹤丸不要在意那把已经不锋利的武器,这才把人给劝下来。

鹤丸并非没有感到惊讶,只是从这位神明为了说明身分而帮自己疗伤这件事来看,他带给三日月的好感不低,暂时不需要考虑三日月加害自己的可能性。突如其来的敌袭和三日月的事情太费心神了,他找了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躺下,决定不论还有什么事都丢到明天再说。

才打定主意没多久,鹤丸发现区区营火没办法供自己取暖,沉默地盯着三日月一会儿,他问:「神明不怕冷吧?」

三日月微微抬起头与鹤丸对视,对方朦胧的眼神让他一瞬间怀疑这只是梦话,不过鹤丸的身体抖了几下告知他这么问的目的,他褪下身上材质极好的华服往鹤丸身上盖,又添了几根树枝进火堆:「不会。那个借你吧。」

得到允许后鹤丸把自己塞进华服里,不顾华服被他蹭得满是土,简单交代几句话就把守夜的工作交给三日月。

鹤丸的睡眠很浅,清晨已经醒的差不多,准备起身时发现腹部被压住,那个昨天应该守夜的家伙躺在鹤丸的肚子上,目前还没有起来的迹象。反射性四处扫视确定附近还没有其他人出现,鹤丸小心翼翼的把三日月从腹部移开并盖上华服。

火是被三日月灭熄的,整装完毕鹤丸再度点燃火堆。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离开,明明要保命的话现在这么做是最好的,或许是因为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友军,三日月的出现刚好排解一直以来的孤寂感。

发呆了一阵子,忽然一声树枝断裂的声响传进鹤丸耳里,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几乎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鹤丸匆忙拍醒三日月,抓着华服就开始往树林冲。

鹤丸充满杀戮的表情一下子让三日月清醒七分,和昨天一样抱起鹤丸后,他快速地穿梭在树林之中,其实昨晚他没有把鹤丸的伤全部医好,因为腿还伤着的缘故,鹤丸移动速度不快,刚才恐怕已经被敌军发现了行踪。

果然,几只飞箭迅速落在他们身边,远方传来的脚步声大概是敌方的增员,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追击鹤丸,也不管以多欺少是多么难看的景象。 「我们昨晚不休息现在会不会好一点。」鹤丸无力叹息,拿起刀把身边的几只箭挡下。

「照那种情况你也跑不了多久吧。」三日月轻笑,鹤丸知道他是在说帮自己治疗这件事,干脆连刀都不挥了,神明嘛,哀个一两箭当作活络筋脉也不错。

「在衣服染上血迹很麻烦,你能不能继续?」三日月不想让鹤丸闲着没事做,捏了一下腰当作提醒。 「那种痕迹一下子就能解决吧,真是小气。」虽然这么抱怨,不过鹤丸还是乖乖提起刀挥舞。

刚开始的数量还能让鹤丸从容行动,随着时间越长,鹤丸顶多能把往三日月方向射过来的箭挥开,其他的四处散落,深深插进树木或土里。

「我看这样不行,离这附近最大的空地还有多远?」不停与箭头摩擦,刀面上被坑的七七八八,鹤丸没有其他把,只好勉强撑着。

「没有多远,你再坚持一会儿。」三日月发现鹤丸真的只为自己挡箭,好几枝箭擦过他的脚、脸颊、衣服均被本人无视,他把鹤丸抱紧了一点,减少背后看过来的可见面积。

果然不远,约三分钟后他们踏出树林,宽敞的空地没有驻扎的迹象,三日月把鹤丸放下来,俩人喘了一大口气。

「你弄得真狼狈,明明是神明。」鹤丸哈哈笑,故意将手臂上的血往三日月脸上抹,突兀的红在上头显得有些醒目。三日月任着鹤丸动作,手轻轻往鹤丸的脚踝一按,吃痛的声音马上传入耳内。

「真不想被你这么说呢。」三日月笑吟吟的看着鹤丸。

瞪了三日月一眼,鹤丸往地上躺,天色蒙蒙,在这种时候显得特别应景。三日月在旁边提醒他该行动了,他没有起身,那把残破不堪的刀被他端倪一会儿,他向三日月开口问了一把刀,马上出现一把镶着和三日月华服一样纹路的刀。

「有的话刚刚怎么不拿出来。」鹤丸抱怨,稍微挥动刚获得的刀,很好,很锋利。

「你没有问过我阿。」三日月从容回答,起身就要把鹤丸抱起来。

「不用了。」那瞬间三日月愣了愣,鹤丸挥着刀的样子很好看,却是凄美的那种好看。

「再跑也跑不久了,就算是神明也不能干涉人的命运吧。如果没有遇到你,昨天晚上我就会死,能多活几个小时也不枉费我来过这个世界。」他的声音很轻,三日月不知道鹤丸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或许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同伴,也或许是发现敌军增援全都冲着自己来,语气里没有不甘,只有释然的情绪。

见三日月没有回话,鹤丸开玩笑似地道:「最后还想体验一下令人惊讶的事呢,看样子是不行了。」

下一秒他感觉到嘴唇上出现湿润的触感,三日月勾起嘴角,问:「这样子算不算?」

鹤丸不知道该惊讶神明会做这种事还是他被吻了,最后哈哈大笑:「算。」

「这把刀暂时借我一下。」鹤丸这么说,没有等三日月回覆,锋利的刀面迅速划破他的腹部,随着鲜血涌出,鹤丸国永了结了生命。

三日月没有出现感伤的情绪,存在几百年,这种场面见过无数。他起身,天空开始下起白雪,那个颜色让他想到短短一个晚上结识的青年,所以他又蹲下来,把鹤丸的遗容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才离去。

返回原本的地方时,三日月才想起其实他并不知道青年的名子。他觉得青年很有趣,至少能在这漫漫的时间里带给他许多享受,反正青年没有说刀要借多久,干脆直接留在那个世界好了,下次见面时还可以让他赔偿被弄得脏兮兮的华服,青年大概又会嚷着:「真小气。」

想到这里,三日月不禁勾起嘴角。

明明才分开没有多久,他却开始期待下次见面的时刻。

所以你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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